想着无尘手持佛珠，低唱着法号的模样，顾清秀眉忍不住蹙起，轻拍着墨馨儿的背给她顺气，一手重又将茶水给她递了过去。
“别急，先喝口水顺顺气，有话稍等等再说，好不好？”
半晌，待到墨馨儿不再咳嗽，顾清拿着帕子擦了擦她眼角呛出的泪花，迟疑了下，才忍不住开了口，“馨儿，你和无尘，你……”
“才没有！四哥就是胡说八道，才没有！我才没有喜欢那个闷和尚，才没有！”
连着几个“才没有”，拼力否认着顾清的问话，直用力到眼底又添上水光。
顾清默叹口气，重又抬手轻擦她的眼角，“好好，都是你四哥胡说的。那，为了给我们馨儿报仇，清儿姐姐不管他了，让你四哥自己个儿思春去，最好夜不能寐，好不好？”
“噗嗤！”一声，墨馨儿复又被顾清的话逗笑，而墨楚卿刚刚缓和了几分的俊颜因为顾清的话，再一次沉了下去。
墨馨儿止不住的笑，先是看着顾清笑，而后又瞅着墨楚卿笑，直笑到纤瘦的双肩都轻微颤抖了起来。
顾清假意微皱了鼻子，杏眼中是嫌弃的笑意，“啧啧，你这模样，哪里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，笑不露齿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，不忍直视，不忍直视呐！”
嘴上说着嫌弃的话，一手抬起，却是理了理墨馨儿耳侧的发丝。
下一刻，只听墨馨儿的笑声越来越小，越来越小，直到彻底消失的同时，转而趴去了顾清的肩头。
紧接着，就听她低低的，带着些沫委屈的说话声响起，“清儿姐姐，他为什么是出家人？”
心，微微疼了一下。
脖颈处，墨馨儿温热的泪滴落在顾清的皮肤上。
顾清闭了闭眼，唇角温暖的笑意不减，只轻拍着她的背，却并不言语。
她知道，墨馨儿并不需要她回答什么，而她确实也给不了她答案。
最终，墨馨儿没有去逍遥王府，而是回了自己与墨楚钰的府邸。
顾清目送她进了大门，这才放下了马车的车帘。
“担心馨儿？”墨楚卿问。
顾清点了点头，直到此刻，都不敢相信墨馨儿喜欢的人会是无尘。
“都是你，好好的说着话，为何要提……”指责的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，顾清叹口气，“馨儿当真喜欢无尘？可是他们分明就……”没有机会接触啊！
看懂了顾清眼中的疑问，墨楚卿抬手抚上她蹙着的眉头，“你不会当真以为是馨儿的话惹恼了我，所以我才故意提了无尘？”
“顾清，馨儿的朋友很少，而她又与你亲近，我今日说了此话，只是想你知道后能够劝劝她，你知道的，无尘……”
墨楚卿顿了顿，继续道，“我在大昭寺十几年，九弟会借着游玩的幌子出京，而后暗中带馨儿一同前去。”
“除此，我与无尘亦会易容回来炎京，虽说次数不多，但总是能见到面的。”
“馨儿不是公主么？太后和皇后会准她一个女儿家跟着九皇子出京？”顾清不解。
“还能为何？馨儿和九弟的身世你也知晓，若不是九弟一直装的一无是处，夜夜眠于花柳巷，永宁宫怕是早就容不得他们二人了，既如此，又怎么会在意他们在做什么？”毕竟，在他们眼里，我与九弟和馨儿，皆是肮脏恶心，会给他们蒙羞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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